Typewriter

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是谁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下来滚了一层,无伤爬起与被吓到的同事谈笑风生。

是我。

还好当时楼梯间只有她和我不然今晚睡前我脑子里一定循环播放这个场景。

确认我没事后她忍笑忍得好艰难。

我:笑吧,没事,这摔法我也觉得很好笑。

她让我走路看路可是我觉得我看路了,根本原因是上班上得san值掉光了。

ps:爬起来后我脑子里放的bgm是“我一脚踏空,我就要飞起来了。”

我爸锐评:皮糙肉厚。

亲生鉴定✓

是约@Moni 神仙太太画的张三与oc。

因为偏爱所以两个号都发一遍。

不可商用,其余随意。


3.06-3.12

3.06-3.12

工作区

周一到周五肝完了DH特典。

周末上了三节课,写完了limbo的未公开。此时距我给自己定的ddl 410还有20多天,干掉它让我心情愉悦。代价就是今早睡过头了,比平时迟了几分钟到公司。迟到不存在的,我总是喜欢提前。


生活区

杨老师来找我,膝盖血肉模糊,伤口的位置和两周前我摔的如出一辙

我拿出了之前双氧水给杨老师消毒,她说她不敢自己倒要我来,我os你不敢我就敢吗。

最后对着她的伤口浇下去,我的手都在发抖(。)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这样,处理自己的伤口相对更无所谓。

想到两周前我以相似的姿势坐在一样的椅子上,用一样的药水处理一样位置的伤口。

那时的我和瑶瑶说,我太久没处理伤口一下子要处理还有点发虚,想放点歌酝酿一下情绪。

瑶瑶:你跟我说你在喜茶门口跪下的时候我脑子里放的是《这一拜》。

我:哈哈哈哈哈哈?????那是什么歌啊。

她反手甩给了我一个qq音乐分享链接。

我觉得蛮酷的,于是就用它当处刑曲了。

本来应该在给杨老师上双氧水时也放点歌,奈何当时我太慌乱了没闲情想到这个操作。

杨老师摔得比我更惨一点,手也受伤了,于是我承担起为她开瓶盖,以及洗膝盖以下部分的任务。

杨老师:这是什么霍金待遇。

我:你说这是vip待遇不行吗,说什么霍金。

我们早早睡觉,两点多被一只蚊子吵醒,五点多才睡着。

杨老师:你说生态圈中如果少了蚊子会有什么变化吗。

我: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相顾无言,然后哈哈哈哈哈哈。

杨老师:我来这本来是为了逃避六点半的闹钟!然后直接两点多醒了。

我真哭笑不得,命运啊命运。

走之前她非要给我喷香水,说是用不完。

我:好哇。你把用不完的东西给我用。

杨老师据理力争:我把喜欢的东西给你用你不应该感到很幸福吗?

那确实是幸福的。

雪松味,一直持续到今天上班,不经意抬手时还能嗅到。

不知道这算不算上某种程度上的“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说到玫瑰我又忍不住想到发生在我朋友考六级时的地狱笑话。

Bank share rose不是银行分享玫瑰啊!

是银行份额上涨啊!

难以理解为什么这句话完全理解错,她还是选到了正确选项。

这种人我只能称其为天赋异禀。

Chapter 15

  “克鲁索太太手机关机了。家里的座机也没人接。我们联系不上她。”德拉科失落地摁掉手机,拨通了罗恩的电话。不到三秒对方就接了起来,德拉科稍感慰藉,他急忙同罗恩道,“喂,是我。你快带着人去克鲁索太太家一趟。”


  “克鲁索太太?去那儿做什么?”


  “她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他会在今晚十二点动手。不管找没找到克鲁索太太都给我回个电话。挂了,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德拉科匆匆挂掉电话,又打给了金斯利,通知他即刻召集警员搜寻克鲁索太太的去向。做完这一切后他长呼口气,愁眉不展地看向波特:“眼下形势并不乐观,我担心他还是快我们一步。”


  “有这种可能。”哈利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我们还有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罗恩。”


  “从海德公园到克鲁索太太的家大概要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偏偏这时候还是该死的通勤高峰。”德拉科焦躁地抹了一把脸道,“保守估计也得一个小时。假如他能找到克鲁索太太当然最好,可如果克鲁索太太不在家呢?这意味着我们在这白等了一个小时。”


  “从圣芒戈到克鲁索太太家要多久?”


  “更远。”德拉科勉强笑了一下。他对当下的处境无可奈何,只能苦中作乐调侃哈利道,“你想出去吗?庞弗雷夫人就堵在门口,你连她那关都过不去。”


  哈利朝门口探看一眼,他缩回头,一本正经地回答:“必要的话我们可以翻窗走。”


  德拉科挑高了眉毛:“你和我想象中的教授有很大区别。我以为你会是迈克洛夫特那种一坐在下就疲于走动的人呢。”


  哈利回敬道:“你和我想象的也不太一样。我以为苏格兰场的探员们都不喜欢福尔摩斯探案集呢。”


  “这是本禁书,在办公室看是会被金斯利找去写认罪书的。”德拉科顿了顿,话音一转,“但他越禁止我们私底下就看得越猖狂,他没收一本我提供一本,反正我家有各个版本的福尔摩斯探案集……把它们全部看完足够你写一篇文献综述了。”


  “真看不出来你那么热爱这本书。”


  “我倒还好。主要是我母亲。”德拉科压低了声音,仿佛向在哈利讲述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纳西莎对福尔摩斯非常痴迷,痴迷到我父亲会嫉妒的程度——这也就是为什么吝啬如他,却会如此慷慨地把家里的典藏借给苏格兰场传阅。他恨不得它们全被金斯利没收。”


  “你的父亲奇怪得有些可爱。”哈利忍不住一笑。


  “是吗?”德拉科扬了扬眉,“等被借出去的是你最心爱的读物,你可能就不会这么体谅他了。”


  他们惬意的交谈很快被庞弗雷护士长的闯入打断,她向上抬了抬手,怒气冲冲地瞪着德拉科:“你是病人吗?不是的话就别乱坐病床。”


  德拉科夸张地捂住心口,哀怨道:“我被你吓得心脏病差点犯了。你进门前就不能先敲敲门吗,护士长?”


  庞弗雷彻底无视了他的无病呻吟,她转向哈利,发现他已经拔掉了插在手上的输液管时不由嘴角一扯。


  “我应该把它插回去吗?”哈利弱弱地问。


  “不用了。”护士长无奈地摆了摆手,“你可以出院了。”她停了停,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和善了,于是咳嗽两声,恶声恶气道:“收好东西滚吧。”


  德拉科和哈利颇为默契地同时向门口走去,一左一右从庞弗雷夫人身边狭小的缝隙钻了出去。走到长廊时,德拉科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病房一眼:“还好那扇门足够宽。”


  他们漫无目的地向楼梯口走去,路过前台时哈利却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德拉科险些撞上他,他急急收住脚,振振有词道:“像这种追尾你得负全责——”


  哈利不予理会,询问前台道:“能向您打听一个人吗?”


  “你想打听什么?”前台狐疑地看向哈利,眼神变得警惕起来,“我们得保护患者的隐私——”


  “警察办案。”德拉科不耐烦地打断她。他上前一步,向她亮出了探员证:“我们要找的人是一位孕妇,玛丽克鲁索。这件事事关两条人命,我想您也希望他们母子平安,对吧?”


  或许是德拉科的探员证奏了效,或许是他的道德绑架起了效果,前台犹疑了一下,还是从一堆文件里翻出登记名单,一行一行往下看。


  “这得看到什么时候!你是树懒吗?”德拉科不由分说地夺过前台手里的名单,以一目十行的速度扫看,在翻到第五页时他的呼吸一凝,指给哈利看,“她在这。”


  哈利忙顺着德拉科指的方向看,一眼便看见了她预约的手术与对应时间。哈利猛地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手术已经开始了。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大声问前台:“她在哪间产房?!”


  前台被吓傻了,她哆嗦着抬起手为他们指了楼梯口的方向:“六楼右侧第三间。”话音刚落他们便如野兔一般同时冲向楼梯间,三步并作两步跨过一级级阶梯。他们几乎是同时到达产房门口,哈利想推门而入,却被德拉科一把拽住。


  德拉科朝哈利微微摇了摇头,从枪托里取出枪后站到了哈利身前。他双手持枪慢慢往前靠近,还差几步的距离时抬脚猛地一踹,破门而入。产房里的护士们瞠目结舌地望着两位不速之客,德拉科的视线在她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把枪口对准了主刀医生,他厉声命令道:“你,把手里的注射器放在置物架上,双手抱头,转过身来。”


  主刀医生没有立刻执行命令,他平静地说:“我还没完成我的工作。”


  德拉科朝天花板开了一枪,护士们纷纷惊叫,主刀医生不得已停下,他不舍地放下注射器,慢慢转过身。


  “摘下口罩。”


  他照做了。发现口罩下的并不是为她们所熟知的同事而是一个陌生人时,护士们变得越发惊惶起来。她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哈利率先反应过来,他指挥护士们道,“把产妇带走。”她们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把产床推出门外。


  被枪口指着的凶手面无惧色,亦无忏悔之意,他神色坦然地看着德拉科与哈利,遗憾地叹了口气:“你们还是找到了我。就像所有老套的故事一样,邪不压正。”他停了停,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当然,这只是普世价值观里的邪恶与正义……在我看来你们才是邪恶的一方,我本在创造一件杰作,可你们阻止了我。”


  “创造杰作?”德拉科从未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狡辩,他愤怒道,“你试图谋杀一名刚刚生完孩子的母亲!”


  “大卫的父亲已经死了,他的母亲能坚持多久不改嫁?不久之后她就会被折磨致死的。唉,你还是多回去看点书吧。”凶手以怜悯的神色看了德拉科一眼,而后又看向哈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谋杀了这个孩子的父亲,然后试图谋杀他的母亲。”


  凶手无辜地眨了眨眼:“查尔斯·狄更斯也是这么做的。”


  “那是在他的小说里!”


  凶手歪了歪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活在一部小说里呢?你如何确定你的命运不是由人撰写被人编排?哈利,我以为相同的经历会让你足够理解我呢。万物皆虚,我们应该做自己的神。如果连你也无法理解我,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你们认为是我疯子也好,傻子也罢。可无可争议的事实是我接触到了真相,只不过它不被平庸之民理解接受罢了。”


  “无可争议的是事实你这种人渣应该烂死在监狱里。”德拉科破口大骂。


  德拉科的话刺激到了凶手,他的嘴角慢慢浮现了一丝怪异的笑容:“你们休想把我抓回去。”他顿了顿,轻蔑地质问:“你们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说完他猛地向窗户冲去,撑起窗沿向外纵身一跃。德拉科急忙追至窗前,他俯瞰下方,只见苍白的月光下土地漆黑,血迹鲜红。




Epilogue


  “啊,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协助了苏格兰场侦破了连环杀人案的哈利·波特吗?请问你来马尔福庄园有何贵干?”卢修斯面带假笑,把访客一步一步逼下台阶,“你是来这拐骗我儿子的,是吧?他就是因为你才变了性取向的吧?”


  “呃,”真相有些残酷。哈利犹豫着是否该告诉卢修斯,“实际上……”


  “哈!这就是心虚的表现。”卢修斯好整以暇地转了转手杖,幸灾乐祸道,“德拉科不在这,你白来了,波特。”


  “我知道他不在这,我和他住在一块。”


  卢修斯脸上的微笑彻底消失了,他面色青紫,咬牙切齿道:“那你来这做什么?嗯?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来送三样东西,第一样是德拉科种的蔷薇花,它总是被蚜虫咬,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养好它们。第二样是婚礼的请柬。德拉科不敢自己来送。他怕被你用家族权杖敲死——”


  “那他怎么不怕你被我敲死?”


  “因为根据马尔福家规第九条,家族权杖只能用来敲自己人。”哈利熟练地引用了相关条款,有理有据地补了一句,“我是客人。”


  卢修斯不知道对此该做出什么评价。他冷笑一声,反驳道:“等你和他结婚后就不是了。第三样东西呢?”


  “这是苏格兰场的集体签名照。”


  卢修斯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张傻不兮兮的照片:“我为什么要这种东西?”


  “这是为纳西莎女士准备的。德拉科说她是个福尔摩斯迷。可惜的是这个时代没有福尔摩斯,只能拿苏格兰场将就将就。”


  卢修斯鼻孔朝天,毫不掩饰他的轻蔑:“他们甚至没有一辆像样的车。”


  “已经在修了。”哈利忍不住一笑,他总算明白德拉科身上那种奇怪的幽默感从何而来——这大概是基因的力量。


  闻声赶来的纳西莎愉悦地收下了礼物。她将那张苏格兰场的签名照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满心欢喜的同时不免伤感起来:“可我们永远见不到福尔摩斯。”


  哈利思索片刻,宽慰纳西莎道:“他从未真正活过,他从未真正死去。这大概就是文学的魅力。愿你们度过愉快的一天。”


  说着他朝他们颔首示意,迈着过于轻快(类似逃跑)一样的步伐向庄园门口走去,一辆别克车正在那儿等他。



——Fin——

揭一个和主体书联合的彩蛋w

limbo按genre(文学类别)收录了神话、哥特、奇幻、现实、Cross AU、青言、幽默、悬疑、惊悚、未公开的反乌托邦……而《血字的研究》作为特典则归为detective。

换句话说,特典里的凶手挑选受害者的模式其实一开始就藏在limbo的目录里——与文学有一定的关系。

而他一开始向哈利宣战的那句话,“破解我的谜团”,也算是个自我介绍,Riddle就是里德尔呀。

Chapter 14

  “我认为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去演讲者之角找目击证人。袭击我的人是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男性,或许有人见到了他。”


  “你的勇敢令人佩服,但你刚刚晕过一回,这意味着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合适继续行动。”金斯利严肃地说,“我们得对你的安全负责。”


  “那是因为缺氧。”哈利不耐烦道,“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你的血液内含氧量过低。”庞弗雷护士长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们用数据说话。”


  哈利无法与这名专业人士争论,只能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你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直到数据恢复到正常指标。”


  “如果他本来血液含氧量就低呢?”德拉科质疑道,“你们没有对照数据——”


  庞弗雷女士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怀疑我的专业性,现在就带着波特先生滚出圣芒戈。医院的床位本来就少,我巴不得你们立刻离开。”


  她强硬的态度让德拉科畏怯了,他不安地摩挲着手,立马见风使舵转,一脸沉重地望向哈利:“我觉得护士长说得有道理,你还是在这多躺一会儿吧。”


  哈利被气笑了,他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那时候袭击者早跑了。”


  “别担心,罗恩已经带人封锁了海德公园的出口,赫敏会带着科林借采访集会者为由调查可疑的嫌疑人。明天就是周末,应该有不少人有时间接受采访。”金斯利宽慰哈利道,“我们还是有一丝机会抓到他的。”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但是……我们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波特教授。”


  “请说。”


  “鉴于你的生命受到威胁,为避免舆论压力,我们不得不终止这场合作。”


  “原来我们之前还在合作吗?我以为你们早就把我踢出团队了呢。”哈利故作讶异,他抿了抿唇,语气冷冷道,“半年前我就受到了死亡威胁,从那时起苏格兰警场就拒绝与我分享案情进展。”


  金斯利有点招架不来哈利的阴阳怪气,他窘迫地说:“我们以为这样能保证你的安全。”


  “我很感谢,但事实证明你们错了。无论我与警方合作与否,凶手都不会放过我。既然无论如何你们都无法保障我的安全,叫停合作没有任何意义。”


  “那是你的错。”德拉科插了一嘴。


  “你说什么?”哈利皱眉看向他。


  “是你死咬案子不放才引起凶手的忌惮。如果你能在半年前老老实实回去教你的书,凶手大概率不会找你的麻烦。”


  “这就是你和罗恩暗中监视我的原因?”哈利反唇相讥。


  德拉科自知理亏,他索性避开这个问题:“你还记得你是个文学教授吗?少他妈干涉警察办案。”


  哈利冷笑一声:“你当时把我从课堂上绑来时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随便你怎么说吧。”德拉科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们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你不再是我们的顾问了,波特。苏格兰场也没精力一周七天跟着你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执意查下去,那就查吧,出事的话没人会同情你……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来着?我最多带株花去墓园看你。”


  德拉科的话成功惹恼了哈利,他猛地起身想揍对方,金斯利赶紧隔在中间把哈利往床上按。他一边拦住哈利,一边恼火地喝令德拉科“滚出去”。


  德拉科甩门而出,“砰”的一声巨响让庞弗雷护士皱了皱眉,暗暗骂了一句:“真粗鲁。”


  “别理他。”金斯利安慰哈利道,“德拉科说话难听,但他是在担心你继续查下去会被凶手迫害。”


  “这恰恰说明我调查的方向是对的。我让凶手害怕了。”哈利冷哼一声,被激怒后他的言辞也变得犀利起来,“你们苏格兰场就和探案集描写得一样令人失望透顶。”他停了停,补上一句更伤人的评价:“我比喻不当。你们比不过他们,书里的角色至少是勇敢的。”


  金斯利无言以对,他兀自叹了口气,招呼手下道:“走吧彼得,波特先生需要独处的时间休息冷静一下。”


  彼得顺从地跟着金斯利走了出去,庞弗雷女士也在挂好吊瓶后同哈利微微颔首,交代他一句半小时后她会再回来看他,而后便离开了病房。他们前脚刚走,哈利后脚便掀开被子跳下床,他一把拔掉插在手背上的输液管,满心愤懑地在房里寻找耐摔耐踹的物件。哈利视了一圈屋子,正在寻找能发泄怒火的东西,突然听到“哒哒”两声。循声望去,他看见德拉科正在窗外,用口型让他开窗。


  哈利余怒未消,于是强压好奇心,抱着肘摇了摇头。德拉科早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不慌不忙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马克笔,在左手手心上写下一个Sorry,按在玻璃上,右手则再度叩了叩窗。哈利从他敲击的节奏里听出了异样,三短三长三短。他猛地意识到德拉科是在敲摩尔斯电码中的求难信号,于是顾不上前仇旧恨,赶紧冲到窗边打开了窗。


  德拉科一脚迈过窗沿爬进屋里,落地时被摆在墙边的绿植绊了一下,失去重心的他整个人往前栽,好在哈利及时伸手扶稳了他。


  德拉科只计划好了如何在离开屋子后从隔壁的病房爬窗回来,这个投怀送纯属意外。他一时有些羞赧,手心直冒汗,为了掩饰紧张他只好佯装镇定地转移话题:“这难道就是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浪漫?这种桥段也就只有在莎士比亚的小说里才能让人脸红心跳。


  “但你的脸是红的。”哈利扬了扬眉,扶着德拉科的手沿其手臂迅速下滑,最后停在了对方的手腕处,“你的心跳也不算慢。”


  “你可真记仇啊。”德拉科意识到哈利是在回敬他之前做的事,他眯了眯眼,稍稍使力优雅地抽回了手,“那是因为我刚刚爬完窗户。”


  哈利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他放过了这个话题,只问德拉科:“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也被我精湛的演技骗到了吧。”德拉科得意洋洋地咧嘴一笑,“刚才那场戏是演给彼得看的。


  “你确实把我气得不轻。”哈利不得不表示佩服,“演给彼得看是什么意思?”


  德拉科神情肃然:“你或许发现了这几个月罗恩和我在跟着你……勉强夸你一句,反侦察水平不错嘛,波特。但实际上金斯利派了三个人跟着你。换句话说,除罗恩和我外,彼得是第三个知道你行踪的人——”


  没等德拉科说完,哈利便明白了德拉科的意思,他若有所思道:“你们怀疑他?”


  “彼得不止一次鬼鬼祟祟偷听我们谈话,金斯利早盯上他了。”德拉科点了点头,他嫌站累了,反手一撑,坐到了床上,“现在你遭到凶手的袭击,更让我们怀疑他就是那个内鬼。”


  “也许只是凶手一直在关注我的动向呢?”


  “凶手或许能知道你的行踪,但他怎么可能知道局里那辆车的后门关不上并趁机行凶?”德拉科顿了顿,话音一转,“没有证据前我们不能妄下定论,但这不妨碍我们对彼得展开暗中调查。我们彻底闹翻,这动静够大了吧?如果彼得和凶手保持着联系,他准会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凶手。从现在起我们会关注他的拨出的每一通电话,发出的每一封邮件。”


  “我确实误解苏格兰场了,你们比我想象得更有勇有谋。”哈利赞许道,“你们是在把我当成鱼饵用。”


  “我们比你想象得更诡计多端。”德拉科扯了个假笑,“这可怪不得我们,想抓罪犯就得比他们更奸诈。”德拉科说着说着,目光不自觉扫向哈利脖子上的勒痕,他皱了皱眉:“凶手也太猖狂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我倒是不觉得意外。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什么意思?”德拉科好奇地问,“你已经想明白了为什么他以这样的方式谋杀你?”


  “我想是的。按凶手的说法,他本来想找机会把我从高处推下去,让我完成一次坠落,就像那名大名鼎鼎的侦探一样。”


  德拉科不寒而颤:“是什么阻止了他这么做?他怕你掉下瀑布后死而复生吗?”


  “不是。”哈利哑然失笑,“他采取了备用方案是因为我让他失望了。他认为我算不上他的对手,所以换了一种方法处决我。”


  “启发启发我,这回又是哪位角色啊?”


  “艾丝美拉达。《悲惨世界》里的吉普赛女郎吗,最后她死于绞刑。”哈利无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勒痕处隐隐作痛,他不由蹙起了眉头。


  “这角色和你有什么关系?”德拉科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词在西班牙语里是祖母绿的意思,可能我的眼睛冒犯到了他。”


  “我没法理解。”


  “你要是能理解杀人犯那可就出大问题了。”哈利轻笑一声,“看过爱伦·坡的《泄密的心》吗?是篇短篇惊悚小说——”


  德拉科不动声色地挪向床头柜,打开了灯。哈利忍不住一笑,说起梗概:“故事讲的大概是一个精神病人谋杀了一位老人。在一个精神病人眼里他能用任何理由处决别人,哪怕只是因为他畏惧那个老人的蓝眼睛。”


  德拉科讪讪一笑:“我也长了一双蓝眼睛。你觉得我会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吗?”


  “我不认为。”哈利摇摇头,“凶手的计划是杀完我后杀她。除非你一直在女扮男装,不然你应该是安全的。”


  “我当然是男的。”德拉科感到了冒犯,他瞪了哈利一眼,“你只是近视,你没有瞎吧?”


  “在见证了你如此卓越的演技后,我不敢再毫无保留地相信我的眼睛。”


  虽然哈利的语气略带嘲讽,但还是让德拉科飘飘然起来。他冷哼一声,慢吞吞地说:“好吧。那我就不怕了。”


  哈利友善地提醒他:“你是个探员,德拉科。理论上说你不应该害怕凶手。”


  “我因为一场傻逼投诉带薪停职,他们没收了我的枪,记得吗?”德拉科嗤笑一声,拖长音道,“说到这个我还得感谢你。因为这次事件,他们干了两件好事。第一,他们把枪还给了我——”


  “别拖拖拉拉!”哈利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往下说,“第二呢?”


  德拉科神情复杂道:“第二,上边终于肯拨款修一修车后座的门了。实际证明后车门关不上是是事关人命的事情。”


  哈利一时不知道做出什么评价,他干笑一声:“那还是有些收获的嘛。”言罢他问:“关于日记本的调查有进展了吗?”


  “没有。斯内普反复检测了几次,结果还是和半年前一样。不存在夹层,纸质也很普通。”德拉科长叹了口气,“我们不得不怀疑凶手说的日记本和我们找到的不是一本。也许除了克鲁索留下的日记外,还有一本日记?没准凶手把那本日记挖空了,埋了凶器在里边。救赎之道自在其中,对吧?”


  哈利听懂了这个冷笑话,他颇有兴致地搭了一句:“那么他可以进肖申克后再开始他的救赎。”


  “对极了。”德拉科点点头,“你呢波特,你又是怎么理解答案就在日记里?你觉得凶手是在耍我们吗?”


  “可能性不大。他有一套杀人逻辑,也注重游戏规则。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找错了证物,他不会坚称他已经给我们提示了。所以我相信他说的那本日记指的就是我们在荒岛找到的那本。答案就摆在我们面前,可我们看不见它。”


  “我想象不到我们还能遗漏什么信息。我们甚至把克鲁索先生的日记从头到尾通读了好几遍,他记录的无非是家庭琐事、即将当父亲的心情还有关于酒吧翻修的材料报价。”德拉科总结道,“显然他不认识凶手,否则他一定会在临死前写下凶手的名字,而不是写给他未出生的孩子——”


  “等一等,等一等。”哈利的呼吸停了一下,双手因亢奋而微微发抖,他抓住德拉科的衣角,“你带着那本日记吗?”


  “当然没有。我要是敢把证物处的东西顺出来,斯内普能砍了我的头。”德拉科扮了个鬼脸,他注意到哈利的神情,忙改了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但机智如我,我把日记里每一张的内容都照了下来。你想想看吗?”


  话音刚落哈利便劈手夺过德拉科的手机,他打开相册一路疯狂下滑,终于在接近底端的位置找到了日记的最后一页,上边写着——“给我最亲爱的孩子大卫”。


  德拉科瞥了一眼屏幕,又瞥了一眼哈利,无法理解对方在激动什么,他诧异地问:“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大问题!德拉科。假设你是一名准父亲,被困在墙里,知道自己即将死于窒息,你会给自己的孩子留下遗言吗?”


  “我会。”


  “假如是我我也会,”哈利附和道,“但是只留这句话吗?给我最亲爱的孩子?”


  “也许他只是一时想不到能写什么了。”德拉科质疑道,“我和卢修斯打电话的时候也常常不知道能说什么。”


  “那是因为你知道你还有机会和你的父亲说话。让我们假设是在你临死之前,在你生命最后的时刻,你会对你的家人说什么?”


  德拉科的心微微一紧,三个字呼之欲出,但他实在耻于开口,只能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我爱你。他最有可能写的是我爱你!他都快要死了,谁他妈会在临死的时候弯弯绕绕写下给我最亲爱的孩子然后草草停笔?这根本不符合语言习惯。”哈利笃定道,“所以,给我最亲爱的孩子大卫这句话不是克鲁索先生写的,是凶手留下的。”


  “这只是你的猜测,我还是觉得牵强。”德拉科狐疑地皱了皱眉,他抢过手机一路往上翻,“我得验证一下。除非字迹能和凶手发起的血字挑战比对得上——”


  比对完两张照片里的字迹后德拉科沉默了。一疑解开,一疑又起,他抬头看向哈利:“好吧,就算这行字是凶手写下的。他想表达什么?这算什么提示?”


  “我知道他下一个要杀的是谁了。”哈利朝德拉科伸了伸手,“手机借我一下。”


  德拉科一脸怀疑,但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哈利在浏览器的搜索引擎里输入一行信息,得到搜查结果后他举起手机,将屏幕转向德拉科,上边赫然写着:


  “大卫·科波菲尔,被狄更斯称为‘我最亲爱的孩子’……”


  德拉科目瞪口呆,他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好合上嘴,并抬了抬手,邀请哈利继续揭晓谜题的答案。


  “我猜你看过这本书,但你记得它的开头吗?”


  德拉科摇了摇头,于是哈利用手机搜了搜,他一边将结果展示给德拉科,一边照着原文念道:“我是在一个星期五的夜里12点出生的。据说钟刚敲响,我也哇哇哭出了声,分秒不差哪。”


       “午夜十二点会是他的落幕演出。”德拉科喃喃着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看着手机右上角的日期,打了个哆嗦。


       哈利望着渐渐下沉的夕阳,不卑不亢地说:“而我们会在此之前抓到他。”

Chapter 13

  “感谢上帝!你总算接电话了德拉科。我最亲爱的搭档,想跟你商量件事吗?”


  “别那么叫我,韦斯莱。你恶心到我了,有什么事直说。还有你可以把正在吃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罗恩心虚地大嚼特嚼几下,就着可乐把热狗匆忙吞下肚后才重新开口:“我是问,你能不能早点来跟我换班?今天是赫敏和我的周年纪念日,我想早点回去陪我女朋友。”


  “可以。你现在在哪儿?”


  罗恩有些惊讶德拉科答应得如此快,他忙报了地点:“海德公园的演说者之角。”


  “哈利·波特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德拉科咕哝一句,又问,“彼得和你在一块吗?”


  “没,他最近可忙了。现在就我一个跟着波特教授。”罗恩抽空看了一眼在餐车前排队的哈利。


  “他这周怎么样?”


  “和之前一样,拿着一本书一根笔,找个地方一待一下午。”罗恩愧疚地叹了口气,“我开始觉得一开始把哈利卷入这件案子是错误的。他的生活完全被我们打搅了。”


  “是他任职的学校担心凶手报复会牵连到学生,所以让他带薪停职。说不定波特教授还挺享受这段假期呢。”


  “他看上去可不像享受的样子。”罗恩摇了摇头,忍不住又咬了一口手里的热狗,“我感觉他陷进去了。他一直想搞清楚凶手说的日记里的答案是什么,要不你试着劝劝他?也许凶手只是在虚张声势戏弄警方呢?没准他害怕了打算收手了,我们都多久没听到他的动静了?”


  德拉科在心里粗略算了算时间:“快半年了。”


  这个数字比罗恩想象得还要长,他喃喃着说:“都快半年了!我们仨竟然跟了波特那么久!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金斯利有偷偷跟你透露过吗?”


  罗恩还没来得及听到德拉科的回答,便听车窗被人敲了敲。他以为是自己违章停车吸引来了交警,于是一边把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一边摇下车窗(他的另一只手需要拿热狗)。然而当罗恩看到外边站的是哈利时,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他忙把车窗重新摇上,压低声对着手机请求支援:“上帝!你快来救我!”


  “你是在向上帝求救还是向我?”德拉科嗤笑一声,隔着手机罗恩都能想象他翻白眼的模样。


  “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但凡我有上帝的电话号码我会找你帮忙吗!”罗恩不满地嘀咕道,“情况紧急,我很有可能暴露了。你快来!”


  “我去我不就也暴露了吗?!”


  “说得对。我傻了。”罗恩一脸凝重,“要不你还是别来了。”


  “我怎么舍得在你遇难时见死不救呢?”德拉科阴阳怪气一番,“你应该感谢上帝我离你们的位置不远。想办法拖住波特,他问什么你答不上来就避重就轻岔开话题。你和金斯利最擅长这个了,聊什么都能聊偏。”


      “嗨!”罗恩深感冒犯地叫了一声。


      结果他的声量过高,径直透过了隔音不太好的车窗。哈利在外边和他招了招手:“嗨。”


      罗恩无比尴尬地举起手和他招了招手,与此同时不得不承受德拉科的恶意报复:“我这就过去,我最亲爱的搭档。”


  罗恩被德拉科甜腻的语气恶心得抖了三抖,他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装模作样地重新摇下车窗,假装惊喜地和哈利打了招呼:“真巧啊波特教授,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


  “真巧啊,韦斯莱警官。你在这做什么?”


  “呃……”罗恩扫视了一眼周围,灵机一动道,“演说者之角近日会有集会,金斯利担心人太多出现动乱所以让我来这巡逻。”


  “原来是这样。”哈利点了点头,罗恩一口气还没松完又听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还以为你是在跟踪我呢。”


  罗恩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开始努力转移话题:“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不是我看到的。”哈利指了指餐车的方向,“我在排队时一位心明眼亮的老夫人提醒我后边有辆车跟了我一路,她担心我因为参与过集会被警方盯上了还为我指了出路——她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她年轻时在这参加过大大小小的集会,都是有关争取女性权益之类的活动。按她的话说,这是她的战场。我猜你女朋友可能会想结识她。”


  “说得对。”罗恩眼前一亮,他打开车门跳下车来,望向餐车前的队伍,“我去找她要个联系方式好了。一会儿德拉科会来轮班,你介意在这等等他吗?你们可以在这聊聊天什么的……虽然我不确定你想不想和他聊。你想吗?”罗恩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把德拉科的身份暴露了,他赶紧止住,忐忑不已地看着哈利。


  “当然。我们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


  那倒没有。一周前是他负责跟的你。罗恩在心底偷偷反驳,但表面上他佯装认可地点点头,走出几步,又搓了搓手折回来:“外边很冷,你还是上车坐着等吧,后边有毯子可以盖。”


  这是一个很难拒绝的邀请。哈利感激地朝罗恩点点头,坐到了车后座上。他将毯子抖开盖在身上,打算闭目养神一番。车里的暖气加深了他的睡意,不一会儿他的眼皮便沉重得睁不开了。正在他睡得半梦半醒之时,忽感到垫子一沉,有人坐在了他身边。这辆别克的后门竟然还没修好!就这办事效率,苏格兰场被骂不是没有道理的。哈利迷迷糊糊地想,他勉强睁开眼,张嘴想同德拉科打声招呼,还没来得及发声下一秒便被捂住嘴巴,一条绳带随之而来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来了。


  哈利呼吸一紧,睡意顿消,奋力挣扎起来,他试图扯开脖子上的绳索,它却死死咬住他的脖子。哈利很快喘不上气来,他在即将神志不清时保持了最后一刻的冷静,张嘴猛咬袭击者的手心,试图以此方式留下印记协助警方的排查。可惜袭击者心思缜密有备而来,哈利一嘴下去只咬到了皮革手套。


  失败的反抗让袭击者低沉地笑了一声,他一边拽紧绳索,一边在哈利耳边轻轻吟唱:“生日快乐,福尔摩斯。”


  “我不是什么福尔摩斯——”哈利艰难地吐出破碎的字句。


  “这只是一种比喻。你当然比不上那名伟大的侦探,你不配当我的对手。”袭击者傲慢地说,“说起来之前我本打算把你带到伦敦美术馆的二楼,看你坠落,可惜你配不上这种死法……于是我不得不为你找了一个备选项。”他顿了顿,取下了哈利的眼镜把它丢在一边,又像哄孩子入眠的家长一样语气轻柔地说:“嘘。别挣扎,睡吧,睡吧,艾丝美拉达。”


  哈利张了嘴喉咙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他快窒息时,套在他的脖间的绳索忽地一松,袭击者猛地推开车门慌不择路地跑了。哈利猛地喘回一口气,冷空气涌入肺部,让他起死回生的同时剧烈咳嗽起来。哈利摁着胸腔,透过后视镜看见两个人影正朝他的方向冲来。他们的发色一红一金,不出意外应该是罗恩和德拉科。


  哈利强忍着眩晕,支撑着挪到车门口。他想在第一时间为他们指明袭击者离开的方向,可一眼往外看全是模糊的人影。他从没有那么为自己的近视懊悔过。哈利在车内一通摸索,等他终于找到他的眼镜并戴上向外看时,只见人们三五成群地扎堆聚在一块,手里高举着五花八门的牌子,而袭击者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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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让我产生生理性厌恶。

数字化管理没问题,但让我接触这些数据,是想向我暗示一切价值由数据决定嘛?

一想到做这些策划方案的也是打工人,我都气不起来了只想笑。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以及,根本问题不解决,放任创作环境恶化甚至同流合污,最后留下的只会是躯壳。

而躯壳是没有用户忠诚度的。

一旦有比你哪怕好那么一点点的平台出现,你死矣。

Chapter 12

  “导播准备。”


  “话筒试音检测完毕。”


  “场外线路检测完毕。”


  电台工作人员驾轻就熟地汇报着进程,受访嘉宾金斯利在台下来回踱步,忍不住啃起了指甲。


  “别紧张,金斯利先生。”科林善意地安慰他,“格兰杰女士会问的问题都写在了提词板上,她不会为难你的。”


  金斯利并不买账,他望着科林道:“上次斯基特女士也是这么保证的,结果她问的问题和提前说好的全不一样,我可不敢再相信《预言家日报》的鬼话。”说完他掸了掸衣领,昂首阔步地走进演播厅,坐在了赫敏对面的椅子上。


  赫敏朝金斯利微微笑了笑,向他的到来表示欢迎,他们礼节性地握了握手,开始了访谈。


  与此同时,金斯利的属下在观众席上窃窃私语起来。


  “金斯利太紧张了,你看他一直在用皮鞋磨地板。”罗恩悄声对德拉科说,“金斯利应该让你上去,你擅长应对记者和镜头。”


  “你是指对记者和镜头竖中指吗?”德拉科冷哼一声,“你才该上去,祈祷格兰杰女士能看在你俩的关系上别问刁钻的问题。”


  罗恩摇摇头:“这可行不通,我女朋友大义灭亲。”


  德拉科嗤之以鼻,他偏过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哈利,不出意外发现他又走神了。德拉科伸手在哈利面前轻轻晃了晃:“你觉得这办法真的会奏效吗?”


  哈利眨眨眼回过神来,他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但愿能吧。”


  “我以为会从你那听到相对乐观的回答。”德拉科懒懒转回头,直视前方。


  “我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长时间坐在椅子上让他的肢体有些僵硬,哈利伸了伸脚,换了坐姿后才慢慢补上一句,“但我觉得有希望……如果他足够傲慢的话,他会出现的。”


  “晚上好,金斯利先生。感谢你能在百忙之中接受采访。”


  “不胜荣幸,格兰杰女士。”金斯利礼貌地点了点头。


  “别看开局那么祥和,”德拉科窃笑两声,“等他下来没准会拿着枪顶着你的后脑勺逼你和你女朋友分手。”


  罗恩苦恼地托起腮,越发惴惴不安起来。以他对赫敏的了解,她准会问出提词板以外的问题。他不指望赫敏会对金斯利网开一面,只能默默祈祷金斯利能招架得住她的问题。


  “就在昨天,苏格兰警场侦破了一起失踪案。失踪了21天的受害人不幸遇害,警方在一家名为荒岛的酒吧墙内发现了他的尸体。”赫敏一边说一边合上了膝盖上的笔记本,全神贯注地望着金斯利,“这起案子似乎进一步验证了警方之前的推理,凶手是在有选择地挑选受害人,介意谈谈你的看法吗?”


  这是个双方事先协商好的问题。金斯利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表情也变得自如起来,他一脸肃然地回答道:“我们认为凶手这么做的根本原因在他分不清小说与现实的边界,所以犯下了一系列丧心病狂的罪行。”


  赫敏就势抛出一问:“你怎么看待小说与现实的边界?”


  “她怎么一开始就问那么难答的问题。”罗恩倒抽一口凉气。他瞥了一眼德拉科,后者已经在装模作样地在胸前画十字为金斯利祈福。


  “我认为它们既有相似处,也有区别。”金斯利不得不放慢语速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思考时间,“总之如果有人把它们混为一谈那就大错特错了。”


  赫敏点了点头:“凶手向波特教授公然宣战,‘诚邀哈利·波特破解我的谜题’是他的原话。波特教授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他加入了你的团队并向苏格兰警场提供了宝贵的意见,这是否变相说明波特教授回应了凶手的宣战?”


  又是一个随机提问。金斯利警惕地眯了眯眼,凭借多次被斯基特拐坑里的经验,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采访者给他挖下的陷阱,谨慎地回答:“这件案子由苏格兰场警场负责,与波特教授没有直接关系。”


  “那么为什么波特教授会与警方一起行动?”赫敏微微一笑,“他总不是路过酒吧时兴致一起砸了酒吧的墙,碰巧协助警方破案了吧?”


  “她笑得好有侵略性。”德拉科同情道,“头儿该擦汗了。三,二——”最后的“一”还没数完,金斯利果不其然抬手抹了一把额间细汗。德拉科咧嘴一笑,侧过脸向哈利挑了挑眉,炫耀起自己准确的预判。


  “我们出于一些考量,确实向波特教授发出了邀请。”


  “这难道不是在向凶手妥协吗?”赫敏问出了更为尖锐的问题,“他创建了规则,而你们按他的规则请来波特教授陪他玩起了游戏——”


  “没人在玩游戏。”金斯利厉声打断了她,他咬了咬后槽牙,“我们邀请波特教授是因为我们认为他能加快破案的进程,事实证明这一抉择再明智不过了。波特教授与我们配合良好,在他的协助下我们基本掌握了凶手的作案手法,案件有了巨大的突破。”金斯利顿了顿,意识到不能再任由赫敏主导话题,于是挤出了一个真挚的微笑:“当然,在此之前我们征得了波特教授的同意。我们担心他被不良媒体误导从而妨碍了案件的侦破。”


  空气静默了几秒,赫敏才慢慢开口打破了沉寂:“苏格兰场警方征得公民同意的方式是指在他工作期间用手铐把他拷回警局吗?”


  “这确实是我们的失职。”金斯利坦率地、大言不惭承认了错误。他扮了个鬼脸,“干这事的是个实习生。”


  罗恩和哈利不约而同窃笑起来,他们对视一眼,故意喊德拉科:“实习生。”


  “哈哈,真好笑。”德拉科面无表情,而他们俩笑得更欢了。


  台下的当事人狼狈不堪,台上的金斯利还在继续他的表演:“这名实习生想找波特教授谈话时在现场发现了媒体。那可是大学教室!却有一帮吸血的蚊蝇早早蹲候在那,想想当时这个可怜的孩子得多么惊惶。再加上进警局前他是干销售的,不择手段抢人是他第二天性。”


  有了金斯利声情并茂的描述,原本蹩脚的谎言顿时多了几分信服力。赫敏扯了扯嘴角,一时无语。金斯利见好就收,轻轻咳嗽两声说回了正题:“尽管警方致力于侦破这起案子,但我们还是遇到了瓶颈。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想利用这次采访的机会,借助媒体的力量面向大众征询意见。”


  赫敏的脸色变得柔和了些许,她点点头恭维了一句:“你们比我印象中的苏格兰场更善于接受意见。”


  “你对苏格兰场的印象来自《福尔摩斯探案集》吧?”金斯利笑着应了一声,“我们接受一切意见。”


  演播厅的气氛这才慢慢缓和起来。赫敏回以善意的一笑,她同科林递了个眼神,科林则与导播打了个手势,立马有专门的主持人走上台,主持起场外连线。金斯利站起身,颇为绅士地伸出手,赫敏不卑不亢地挎过他的手,两人肩并肩走出了镜头之外。一到镜头拍摄不到的地方,他们颇为默契地甩开手,彼此一点头,各忙各的去了。


  金斯利的屁股还没够到椅子上,便有第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来人自称是个阅历颇丰的侦探小说迷,操着一口浓厚的苏格兰口音,滔滔不绝地说起他对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看法,被问及他推断出凶手的形象时,这位年近七十高龄的老绅士激动地囔了起来:“他一定是个相貌丑陋的变态。”


  “为什么?”


  “他杀人的手法残忍至极,这意味着他是个心理扭曲的家伙。”


  他还想高谈阔论一番,可惜连线时间已经用尽,主持人刚刚挂断这通电话,另一通电话又立马打了进来,开口就推翻了前者的说法:“心理扭曲的人又不一定他妈的面部扭曲,谁他妈会把自己心理扭曲写在他妈的脸上?”


  鉴于他的第一句话被消了三次音,主持人赶忙插嘴:“别激动,先生。先简单地介绍下自己再谈谈你对这起案子的看法?”


  在介绍完自己是一名来自伯克郡的高中化学老师后,这位观众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辞有违师表,再开口时变得平静起来。他柔声细语地给出了另一套截然不同的推理,得出的结论是凶手是一个高知识分子。


  “高智商犯罪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也有可能是个爱看书的低智商,是否爱看书和智商高低不存在相关性。但如果他是个低智商……”化学老师顿了顿,犹疑地问,“苏格兰场不至于抓不到他吧?”


  他是真情实感地在提出疑问,但为了避免听众们展开不必要的联想,主持人忙掐断连线又换了下一位。


  “你们的推断从一开始就陷进了误区,凶手很可能不止有一个。也许他们是团伙作案。正常人哪有体力杀完一个人不歇一歇又杀下一个呢?”他直呼荒谬,并以自己为例论证,“当年我杀掉全家可是花了半年的时间。”


  “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在打比方?”


  “什么?我是在讲述自己的经历。”


  “敢问阁下是?”


  “我的姓名就不透露啦。我在贝尔马什监狱服刑,我还搞到了阿桑奇的签名。知道阿桑奇吗?那个眼镜佬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没等他说完这通来自监狱的电话就被匆匆掐断。


  金斯利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叹了口气:“我开始质疑这个计划了。”


  “至少我们听到了一些精彩的故事。”罗恩一如既往地乐观。


  连线还在继续,一名妈妈痛斥节目组不该接通来自监狱的电话给她的孩子带来不的利影响,之后是一位律师,义正词严地表示任何进入监狱的人都该获得改造的机会,不能因此被社会歧视……对案情的探讨越来越偏离轨道,听得德拉科忍不住按压起太阳穴。好几次主持人与导播都向金斯利打手势,希望能尽快结束这个尴尬的环节,哈利却摇摇头,请求金斯利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又在不知几通无关痛痒的电话之后,哈利终于等到了他盼来的那通。


  电话一接通,便有一阵刺耳的噪音,待那阵噪音消去后,出现了一个含糊的声音:“我要与波特教授对话。”


  主持人精神为之一振,忙不迭把话筒递予了哈利。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我对你有更高的期待。”


  “你他妈又是哪位?英国女王吗?”德拉科忍无可忍地抓过话筒,他想夺过电话挂断它,哈利却紧紧握着话筒并不松手。德拉科皱着眉看哈利,后者朝他轻轻摇了摇头,垂下眼睑瞥向他的上衣口袋。


  德拉科怀疑地看着哈利,他一手抓着话筒,一手探向自己的口袋,掏出一个记事小本,他茫然地看着哈利。


  “记下他说的话。”哈利用口型说。


  德拉科不可思议地瞪大瞳孔,他张了张唇,最后把话筒让给了哈利。


  “请原谅那位实习生。”哈利稳住情绪,转向话筒说,“你对我的期待是什么呢?”


  “我邀请的是你。我可没有邀请其余杂种破解我的谜团。可你却建议苏格兰场警场向群众求助。”声音厌弃而恼怒地指责起哈利,“他们是未开化的野蛮人,一群愚蠢的猪,你怎么敢让它们玷污我们的游戏——”


  “我从始至终没有参与任何游戏。我只是在协助警方破案。”哈利打断了对方。


  “你让我很失望哈利。”电话另一头沉沉叹了口气,“你和我那么相似。我以为在我向你展示我的杰作后你会了解我,看来我错了。你和他们一样愚昧,你辜负了我的期待。我会杀了你,还有她,最后隐姓埋名,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博尔赫斯不是这么用的。”哈利皱了皱眉,他察觉到对方想挂电话的意图,忙喊了一声,“等一下!至少给我一个提示。一条线索!你说了这是个游戏。没有任何提示算哪门子游戏?”


  “我已经给你提示了。”声音愉快地宣布。


  “你没有。”


  “我给了。”声音坚持道,“没看见是你的问题。”


  ”指明!指明它再击败我,不是能给你带来更大的成就感吗?”


  对面沉默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声音妥协了:“好吧。你想听哪一条?是你的死亡还是她的死亡?”


  “她的。”


  “我也觉得你会这么选。”声音沙哑地笑了一下,他顿了顿说,“答案在日记里。


  “什么日记?”哈利追问道。


  “祝你好运,哈利。”对方却不再回答,“午夜十二点是我的谢幕演出,在此之前抓到我,否则就永别了。”


Chapter 11

 

  呼啸而来的警车来为荒岛酒吧赚足了人们的注意力。消息被踩着滑板的少年带给了刚把餐车停好的小贩,他们的谈话又被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的老太太听了去。不出半小时,还没到营业时间的荒岛酒吧门口已挤满了人。

  

  刚吐过一回的潘西正披着大衣坐在救护车的后车厢里发抖,她脸色煞白地靠着后壁,神情呆滞而恍惚,牙牙却格外亢奋,时不时在有人路过时叫上几声。金斯利赶到时瞥了潘西和她的狗一眼,他想上前问话,但考虑到她糟糕的身体状态,他朝她脱帽致意后,弯腰钻过警戒线走入了酒吧。

  

  法医组已就位开始了取证工作,金斯利与同事匆匆打了声招呼,大步流星地走向酒吧的角落。他请来的顾问正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微微发抖。金斯利心中泛起了一股愧疚感,他坐到了哈利身边,伸出手想拍拍哈利的肩,迟疑了一下还是收回手垂于腿侧,转头喊罗恩道:“拿杯白兰地来。”

  

  罗恩从挡板下钻进吧台,酒架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酒瓶,他眯着眼挑了好一阵才从中找到了白兰地,他忙将它取下,又从台上拿了开瓶器与两个杯子,匆匆给金斯利送过去。金斯利同罗恩颔首,开了酒倒了半小杯给哈利,温声细语地说:“喝下去会好些。”

  

  “谢谢。”哈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被呛得一阵猛咳,脸上慢慢恢复了些血色。他朝金斯利和罗恩勉强一笑,“我好多了。”

  

  金斯利摆摆手,他突然想起来什么,皱着眉问道:“德拉科呢?”

  

  “他出去打电话了,这儿信号不好。”哈利刚一答完,忽而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个流于其表的问题。他辨析了其中指责的意味,为德拉科开脱道,“请不要责怪他,他一直坐在这陪着我。是法医组来后,我再三向他保证我没事后他才离开的。”

  

  金斯利脸色缓了缓,但还是不满地嘟哝一声:“什么电话非得现在打不可?难道他是去报警吗?”他的阴阳怪气让罗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金斯利瞪了他一眼,厉声训斥道:“严肃点。”罗恩立马捂住嘴巴,神色峻然地点了点头。

  

  “在这陪着波特教授。”金斯利撂下一句,走向那堵墙,与站在一旁的记录员攀谈起来,“目前都有哪些发现?”

  

  “受害人死亡时间在十天以上,具体时间与死因要等尸体解剖后确认。死者身份已经能基本确认是不久前失踪的罗宾森·克鲁索。”

  

  “该死的!”金斯利骂了一声,双手扶头捋了一把头发。

  

  “我们还在现场发现了一本日记。”

  

  “一本日记?”金斯利诧异道。

  

  “是的,取证组已经把它放进证物袋里了。好奇的话你可以找斯内普讨来看看。”

  

  这个名字让金斯利的好奇心径直消了一半,他讪讪一笑道:“我还是等着看他的分析报告吧,毕竟我不是行家。”金斯利顿了顿,他不甘就此作罢,于是小心翼翼地掩饰好自己的好奇,佯装漫不经心地问:“日记的最后一页有写下凶手的名字吗?”

  

  “没有。”记录员遗憾地摇了摇头,脸上平添了一丝悲伤和怜悯,“克鲁索先生临终前留下的一行字是‘给我最亲爱的孩子大卫’,然后便没有下文了。写完这行字也许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金斯利为之动容,他感慨地喃喃道:“父爱如山。”


      说完金斯利顿时明白德拉科去给谁打电话了,他默默放弃了把德拉科揪回来训一顿的计划,鼓足勇气向墙边的恐怖如斯的证物科组长走去。斯内普穿了一身黑,从头到脚找不出第二种颜色。尽管自带的阴郁的气质让他形如死神,金斯利还是决定向死而生。

  


  德拉科站在电话亭内踯躅。他不知道自己在里边待了多久,应该有一段时间,毕竟一开始耐心等候在外时不时朝他微笑的老太太已经开始瞪他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耐心彻底耗尽,开始用形如糖果拐的伞柄叩玻璃,嘴中大喊:“你到底打不打?”

  

  那就打吧,他恰恰需要这样一个契机。如果卢修斯问起来,他就说自己是被一个暴躁老太婆逼着打的。德拉科飞快地按了一串数字,屏气凝神地等待电话的接通,外边的老太太还在大声埋怨,德拉科抬指放在唇上“嘘”了她一声,她这才停止了喋喋不休,朝天翻了个白眼。

  

  电话在这时接通了,卢修斯在另一头“喂”了好几声,德拉科张了张嘴,三岁婴儿都能轻易发出的音节此时却宛如一节细小的鱼刺卡住了他的喉咙,咽不下吐不出。德拉科下意识握紧了听筒,纳西莎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来,问是谁打来的。卢修斯慌里慌张地回答是别人打错了。纳西莎惊讶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挂断它?卢修斯答不上话。德拉科听到纳西莎笑着调侃,假如我不够了解你我会怀疑打电话的人是你的情妇,但出于对你的了解,这通电话一定是德拉科打来的。

  

  当他的名字被提及时,德拉科忙不迭挂断了电话。他既羞愧自己被认了出来,又钦佩纳西莎的直觉与判断,他责怪自己突然的失语,又安慰自己沉默总比争吵好。德拉科百感交集,他纠结着是否该再拨一通电话,突然听到玻璃窗响了响。德拉科的神思被打断,随之消散的还有他打电话的兴致与勇气。他不免心中火起,猛地抬头,正想对那个老太太比中指叫她滚远点,才抬起手却看见哈利·波特站在外边,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德拉科的视线落在哈利·波特披着的风衣上,半小时前他把它借给了波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尸体,潘西·帕金森与哈利·波特都吓傻了,前者捂着嘴冲去厕所狂吐了一顿,后者则脚一软趔趄着后退,瘫坐在最近的卡座处,呆呆地看着被砸开的墙。德拉科架着波特把他安置在一个离墙较远的角落,拿出手机给金斯利打了电话。十分钟后潘西终于脚步发虚地从厕所出来了,她仿佛一个需要抱团取暖的原始人,一瞄见他们便匆匆挤过来,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平复心绪,牙牙在他们脚下转来转去,为了避免它溜进墙里德拉科给它套上项圈把它暂时拴在桌脚旁。

  

  “它比我们还勇敢。”潘西一边发着抖一边说。

  

  同样在发抖的哈利·波特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把它借给了潘西,潘西没同他客气,白着脸说了声“谢谢”后便接过去穿上了。德拉科厌弃地皱了皱眉,他一边鄙夷哈利·波特自身难保还要舍己为人的英雄做派,一边慷慨地献出了他的风衣,把哈利·波特裹了起来。

  

  哈利·波特坐着时看不出什么端倪,现在哈利站起来,问题便暴露无遗。德拉科的衣服对哈利来说并不合身,太长了。风衣的衣摆几乎够到哈利小腿肚的位置,哈利穿着他的风衣就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波特窘迫又滑稽的模样让德拉科郁闷的心情不觉好转,他幸灾乐祸地咧嘴一笑,就势把抬起的手掌(不止中指)贴上玻璃,用口型问:“你也是来跟我抢电话的?”

  

  哈利微微一怔,摇摇头笑着看他:“我们回去吧。”


Chapter 10

      “马尔福一般不自己开车。”德拉科嘟囔道,“我们不喜欢给别人当司机,你怎么没有驾照呢?”

  

  “我平时住教师宿舍,工作的地方就在宿舍楼旁边,就这么几步路用不着开车。”哈利摇摇头,“我喜欢在走路的时候放空……也就是说我很容易走神,我拿到驾照对路上的其他人来说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多么准确的自我认知。”德拉科语气幽怨,“我明明提醒你别突然起身,结果你还是突然站了起来,我差点连人带椅栽在地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听到荒岛激动得坐不住了。”哈利心虚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顿了顿说,“你刚才又闯了一个红灯。”

  

  “我是为了尽快赶到现场,金斯利会理解的。”德拉科想了想,金斯利大概率不会理解。于是他另辟蹊径,“我也可以说是韦斯莱闯的。”

  

  “这车没有行车记录仪吗?”

  

  “你怎么能指望一辆后座门都关不上的车安有这种东西?”德拉科讥笑道,“而且即便有,行车记录仪也是对着外边拍,哪能知道车里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我对车子一窍不通。”

  

  “没关系,福尔摩斯也不知道地球和月亮哪个绕着哪个转呢。”

  

  哈利一时听不出德拉科到底是在宽慰他还是在调侃他,于是他抿了抿唇不接这句话,转而侧过脸把视线抛向车窗外。

  

  下午三点的街区略显空荡,路上见不到什么人,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被锁在高楼大厦里,直到下班铃一响才会从四面八方的出口蜂拥而出,把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哈利有幸见过一次那盛大的场面。一天傍晚他想去市中心的图书馆借阅一本文献,刚刚走到地铁口,便见人群源源不断地涌上地面,像涨潮时的黑色巨浪,一波又一波地侵占滩涂。行人们迎面向他走来,又掠过他各奔东西。他们飞快的步伐令他眼花缭乱,此起彼伏的“借过”声又叫他不知所措,最后他愧疚又茫然地站到一边,逃也似的离开了人潮,并尽量避免在上下班高峰期时徘徊在大街上。

  

  “你对艺术的了解又有多少?”德拉科不经意的提问将哈利从那段骇人的回忆中解救出来。

  

  哈利眨了眨眼,为了让自己停止回忆,他迫不及待地接过话头:“得分时期。我对中世纪与启蒙时代的画作略有了解,现代艺术以及后现代就是我的知识盲区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听听你会怎么批判那家店的风格。”德拉科抬了抬下巴,“从右往左数第三间。”

  

  “为什么不是从左往右数?”哈利好奇地问。

  

  “因为从左往右数你得数六下。”

  

  哈利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他坦诚道:“我对数字没有那么敏锐。”说完他仔细地打量起德拉科提到的那幢建筑。

  

  最先映入眼帘的的是挂在铺门上方的霓虹灯,弯弯绕绕的铁丝嵌合成的字体暗暗透露出一股哥特风,虽然还未通上电,但在一片红色砖墙的衬托下依旧十分显眼。

  

  德拉科把车停到路边,和哈利先后下了车,站到了那堵砖墙前。走近了才看见墙上有着花花绿绿的喷绘与涂鸦,哈利上摸了摸,不出意外地把指尖染红了。

  

  “如果不是不久前来过这,我都认不出这是曾经的破釜了。”哈利感慨了一声,面对德拉科期待的眼神,他浇了一盆冷水过去,“我对艺术非常包容,尽管我欣赏不来某种风格,不代表我会批判它。”

  

  “你想尽可能地保持客观,这是搞学术的人都会有的通病吗?”

  

  “我倾向说它是一种思考方式而不是一种病症。评述任何一篇文章一个故事,都得尽可能从不同的视角出发,久而久之你看待人与事时也会延续这种方式。”

  

  “也就是说你很难对某种事物与人产生偏爱?”德拉科若有所思,“鉴于你的感性被你的客观限制了。”

  

  “某种程度上说是的。”哈利做出了个遗憾的表情。

  

  “某种程度上说。”德拉科阴阳怪气地模仿了一句,率先踏入了那间名为荒岛的酒吧。

  

  墙面翻修一新,亮粉色的墙壁晃得德拉科眼睛发疼。他竭力克制着翻白眼的冲动,朝U形柜台后忙着对镜补妆的人点了点头:“下午好,女士。”

  

  店主将手中的小镜子“啪嗒”一声扣上,斜过眼来。她的视线在德拉科脸上停留片刻,又匆匆掠过他的肩膀看向后边的哈利,她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她将他们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然后看了一眼手表说:“晚上六点后我们才营业,现在还三点不到呢。从这儿出去往右拐,步行十分钟就是一家汽车旅馆,你们可以先去那消磨消磨时间再回来。”

  

  “我们不是一对。”哈利澄清道。

  

  店主微微挑起眉毛,显然不太相信这句话。但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简短点了下头:“好吧。这里刚装修不久,如果你们不介意吸甲醛的话,尽管留下。”说着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指向墙角:“它们会很欢迎你们的加入。”

  

  哈利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瞥,看到了几盆绿植,有些叶片呈黄色,带着点点灰斑。一只脖子上戴着银项圈的黑犬正懒散地卧在墙角,时不时用鼻子拱一拱叶片。

  

  注意到哈利的目光,店主立马说:“别害怕,牙牙不咬人。而且我把它拴起来了。”

  

  “能麻烦你把它放出来吗?”哈利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墙角,蹲下身摸了摸那头黑犬。

  

  “什么?”店主错愕地睁大眼睛。

  

  “我们想征用一下你的狗。”德拉科从上衣口袋掏出了证件,递给了店主,“我们在找一个人。”

  

  店主拿着德拉科的证件比对起站在她面前的人,再三确认是同一个人后她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叨叨念道:“你们没有自己的狗吗?牙牙又不是缉毒犬,你指望他找到什么人?随便吧,用完尽快把我的狗还回来,很多客人就是冲着看它一眼才来荒岛的。我可不想被他们当成诈骗犯。”

  

  “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走太远的。”德拉科扯了个假笑,“实际上,我们就在你的店里找。”

  

  “那就好。等一等——什么!”店主神色骤变,她忙从吧台的挡板下钻出来,快步跟上德拉科,“什么叫在我店里找?你们在找谁?”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如果这家店涉及毒品或者情色之类的交易,你们该去找布雷斯·扎比尼。”

  

  此时哈利已解开了牙牙的项圈,趴在地上的黑犬在项圈解开的刹那瞬间恢复了活力,一跃而起扑进哈利怀里,一边热情地舔他,一边殷勤地摇着尾巴。

  

  哈利被糊了一手口水,他却丝毫不生气,反倒笑着地上甩甩手,又从一旁的桌子上抽了张纸巾简单擦了擦,以赞许的口吻说:“乖狗狗。我们去逛一逛。”

  

  德拉科主动避到一边,任那一人一狗从他面前跑过。他一脸厌弃地皱着眉,高声提醒波特:“在你洗手前别上我的车。”立完规矩后德拉科才堪堪转过头,同店主道:“你就是潘西·帕金森?”

  

  “是的。”潘西忐忑地应了一声,继而挺直腰板又说了一次,“我可没做什么坏事,有任何问题你们该去找布雷斯。”

  

  “荒岛不是你的店吗?”

  

  “是我的,但我只是刚刚接手。”潘西急忙申辩,“在不久之前它还叫破釜。”

  

  德拉科斜倚在吧台前,掏出一个小本子记下他们的谈话:“这名字是你取的?”

  

  意识到她说的话正在被记录,潘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说:“是的。”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潘西诧异地皱了下眉:“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是我在问你。”德拉科头也不抬,“你要做的是回答不是提问。”

  

  “真不公平。”潘西忍不住骂了一句,“真粗鲁。”

  

  她的咒骂让德拉科抬头瞥了她一眼,他依旧没搭理潘西的问题,只是抿了抿唇:“请回答我的问题。”

  

  “这名字不是我取的,我也是集思广益。”潘西耸耸肩,“接手破釜后我一度不知道该叫它什么,为此我还在论坛上发了个征名帖,然后我发现大家的想象力也不比我好多少,都很贫瘠。在一堆烂大街的名字里我一眼相中了‘荒岛’这个名字,它听上去酷毙了,更别提它还可能带来额外的商业效果。”

  

  “什么商业效果?”

  

  “来酒吧的都是孤独的、需要释放压力的人。在这座城市漂泊流散的人就像一艘艘小船,受困在汪洋大海上不知归处,这时候他们亟需一块陆地供他们停歇。即使这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但足以让他们找到一种归属感。某种程度上说,一家名叫‘荒岛’的酒吧会受到移民及其后代的青睐,毕竟他们背井离乡,又无法完全融入新的社会。”

  

  “你就是被这则回帖说服的?”德拉科很快写满了一页,他将速记本往上翻了翻,开启了新的一页。

  

  潘西微微惊讶地睁大眼睛,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自己的想法?”

  

  “无意冒犯,但你说不出这种话。”

  

  “你他妈冒犯到我了。”潘西双手交叉横放于胸前。

  

  德拉科无视了她的怒视,只问:“你和回帖者之间还有其余联系吗?”

  

  “我感谢了她的建议,她祝我开店顺利。我邀请她有空来坐坐,她说好的。但谁都知道这是客套话。”潘西不耐烦地回答,她眯了眯眼发出了威胁,“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什么叫我说不出这种话?嗯?你是对女性或者黑发人种有什么歧视吗?别以为你有个探员证就能羞辱我,小心我投诉你。”

  

  德拉科在心中问候了潘西的家人,但她的最后一句话确实威胁到了他。他忍着不满,强颜欢笑:“我对黑发女士毫无偏见。只是你说话的方式较为武断,你是个有主见的人,不像待在象牙塔里的那群学者摇摆不定,所以我认为‘某种程度上’不是你会用的词。我的表达或许有欠缺的地方,但我的本意确实不是冒犯你。”

  

  潘西相信了这个解释,她缓了缓脸色,点了下头:“好吧。”

  

  不远处突然爆发出一阵狂吠,潘西被吓得一哆嗦,她一边捂住自己的心口,才压下去的怒火又一次窜了上来:“牙牙!别他妈瞎叫!”

  

  一向听话的狗狗却无视了她的命令,依旧狂叫不止。潘西被吵得耳膜生疼,她骂了句“该死的”,一边捂住耳朵一边大步向牙牙走去,不轻不重地朝着它的头打了一下:“不要乱叫,坏狗狗!”

  

  牙牙被打得呜咽了一声,躲到了哈利后边,他忙轻柔地揉了揉它的后颈以示安慰。

  

  “你会宠坏它的。”潘西扯了下嘴角,“狗狗做错事的时候不可以心慈手软。”

  

  “问题是我并不觉得它做错了什么。”哈利慢慢答了一句,视线落在他们面前的那堵墙上,“你店里有锤子吗?或者锥子也行。鉴于这家店刚刚装修过。”

  

  潘西心里一堵,她的神情变得怪异起来:“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在哈利回答之前,德拉科已在吧台之间钻了个来回,他把一个巨大的工具箱抱在怀里,举步维艰地朝他们的方向挪:“这里有。”

  

  潘西吓得花容失色,生怕德拉科一个失手砸坏了她的地板。她赶紧走上前帮着德拉科托举着工具箱:“轻一点轻一点!”直到德拉科把箱子放在地上,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一口气没吐完,又在看到哈利打开箱子取出锤子时重新吊到了嗓子眼。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潘西有了不祥的预感,她大步上前想保护她的墙。

  

  “无意冒犯,但我们得拆掉这堵墙。”哈利歉意地朝她点了下头,牙牙则在他脚边兴奋地转圈。

  

  潘西又一次感到了冒犯。她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说出话,便见哈利抡起了锤子,一锤砸进了墙里。墙体顿时凹陷进去破了一个巨大的洞,掉了几块砖下来,一时间粉尘洋溢,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潘西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揉揉鼻子,嗅觉恢复的刹那刺鼻的油漆味侵入鼻腔,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恶臭。


Chapter 9

  “非常感谢,波特先生,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不可能注意到这道隐藏的关联。”德拉科郑重其事地向哈利伸出手。


  哈利配合地与他握了握:“我的荣幸。”


  “咔嚓”,科林朝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他不舍地放下相机,殷切地问,“再来几张吗?”


  “不了谢谢,你该走了。”德拉科一口回绝,他揽过科林的肩膀,不由分说地把他赶出会议室并关上了门。


  德拉科长长呼出一口气,转头怒视金斯利与罗恩,大骂他们:“叛徒!”


  金斯利察言观色,抢在德拉科发飙前忙用手肘撞了撞罗恩:“快跟他解释!”


  罗恩临危受命,他义正辞严地大喊一声:“我们没有向丽塔投降!”可德拉科带来的压迫感又让他下意识举起双手。


  德拉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嘲讽的机会:“是啊,你没投降,你只是向她行了法国军礼。”


  罗恩懊恼地放下手,他一紧张就结巴,一结巴就找不到重点。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我以为不和丽塔·斯基特合作是我们的底线。”德拉科双手抱臂,忙里抽闲瞥了一眼哈利,“对吧,波特?”


  哈利明智地保持中立:“你们之间的斗争我不参与。”


  “我们是和《预言家日报》合作,丽塔不等于《预言家日报》。”金斯利振振有词,“我们各退了一步。《预言家日报》将拥有这起案子的独家报道权,但能报道的内容不能涉及案件详情。”


  “你们的尊严呢先生们?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两只和黄鼠狼谈合作的鸡。《预言家日报》已经在烧水了,你们俩还在这傻乐。”


  “你的发音再不清晰一些我会以为你在喊我黄鼠狼。”罗恩抱怨道。


  “他妈的这能怪我吗,是我让你姓韦斯莱的吗?”德拉科尖锐地反驳。


  “冷静一下,德拉科,听我说完。”金斯利无奈地抬起手往下压了压,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警方一直是不合作的态度,《预言家日报》很可能捕风捉影——他们在警局有内线,记得吗?如果他们断章取义甚至捏造事实,没准会煽动大众向我们施压。我可没力气应付那群暴民,这种情况下妥协才是双赢。”


  “你们这是在放弃抵抗。”德拉科连连摇头,“斯基特只会利用独家报道权把苏格兰警署架在火上烤。”


  “丽塔将不参与新闻稿的撰写,科林将作为报道人,这是我们提出的条件。”金斯利停了停说,“如果涉及访谈,则由格兰杰小姐代劳。”


  “谁?”德拉科瞪大眼,他嘴角微微一扯,看向罗恩,“在校园里碰到你女朋友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有问题。和《预言家日报》勾结在一块她能安什么好心?”


  哈利插了一嘴:“算了吧。他们已经达成协议,我们朝前看。”


  “说得对。”罗恩感激地看了哈利一眼,“积极点,马尔福。案情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是吗?你们背着我把凶手抓到了吗?”德拉科故作惊讶。


  “那倒没有。”罗恩抽了抽嘴角,“但我们不是已经发现凶手的杀人模式了吗?”


  “我们还根据这条线索基本确定了所有受害者对应的角色。”金斯利表示赞同,“身中九枪的史密斯先生对应的是《1984》里的温斯特·史密斯;掉进火山口的准新郎对应的是《指环王》里的持戒人;失踪的是受害者对应的是《罗宾森漂流记》里的主人公;以及在教堂做礼拜身中三枪身亡的海斯特,对应了《红字》里的海斯特·白兰。”


  “最后一个不能算是你们的功劳,是波特破解出来的。”德拉科挑衅道。


  “当然,我们能取得现在的进展离不开波特教授的协助。”金斯利连忙承认,“我让你在科林面前说的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


  德拉科狐疑地问:“所以你为什么不自己发表演讲再和波特握手?”


  “你比较上相。”金斯利诚恳地说,“你是苏格兰场最帅的一个。”


  德拉科扬了扬眉毛,他虽然不是很信金斯利的鬼扯,但对方的褒赞还是取悦了他。飘飘然之下,尽管德拉科窝了一肚子火,也不好再对着两位同事发难。他勉强点了下头,把尾音拉得无限长:“那当然——”


  德拉科消停了,金斯利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帕抹了抹额间的汗珠:“除此之外,我们有了新的发现。侧写师们重新剖析了三名死者的信息,当然,这一次是站在凶手的角度把他们当做小说里的角色去理解。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死者死亡的时间也暗藏玄机。”


  哈利稍微坐直了些身子,德拉科也收敛了轻狂的神色。他想坐下来听,环视一圈会议室竟没找到空闲的椅子,他不得不倚在其中一张的扶手上。


  哈利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要坐吗?”


  “不,你坐着。别突然站起来就行。”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谦让精神了?”罗恩啧啧称奇。


  “这叫主人风度。波特教授是我们请来的客人。”德拉科挥了挥手。


  “铐来的。”哈利纠正了德拉科的措辞,而后请金斯利继续说下去,“死者的死亡日期怎么了?”


  “很复杂。有的受害者的遇害年龄与故事中的主角相同,有的贴合了小说的首版时间,有的则跟书名有关。”金斯利顿了顿,进一步解释说明,“比如受害人史密斯,他在8月4日身亡,身中九枪可能是因为凶手在集齐《1984》里的数字9。”


  “那1呢?”德拉科问道。


  “也许这是他犯下的第一起案子?”哈利提出一种假设。


  罗恩深以为意,他一边点头一边打哆嗦:“好可怕的强迫症。”


  “凶手有强迫症是好事,利于我们分析他的行为模式,预判他的下一步。”金斯利做了个鬼脸,“麻烦的是这位连环杀手的思维太跳跃了。数字与小说角色是他的参考项,但这两样东西撞在一起会产生无数种组合,我们仍然无法快他一步锁定目标。”


  金斯利清了清喉咙,强颜欢笑道:“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金斯利并没有征询他们想先听哪个,大概是怕他们意见不和,他自己决定了顺序:“坏消息是我们的案子有所进展但进展远远不够,好消息是为了上边拨了一小笔奖金以资鼓励。”


  “我们能跳过庆祝这一环,拿那笔奖金修修车吗?”罗恩苦着脸,“后座的门关不上是个很大的问题。每次开车时我都会担心自己会摔出去。”


  “作为司机你有点杞人忧天了,我坐副驾驶都没说什么。”德拉科假笑了一下,不怀好意地看向哈利,“不过我觉得还是坐后座的人更有发言权。”


  金斯利用力地咳嗽两声,有些窘迫地放低了声量,嘀咕道:“我想你们没听明白,这笔奖金是很小一笔。”为了强调有多小,他不惜用拇指和食指夹出了一道宽约1毫米的缝隙:“修车恐怕不够。”


  “那么小一笔的话确实不够。”罗恩一脸失落,有了新的烦恼,“这甚至不够我们去吃一顿。”


  “那倒不至于。”金斯利拍了拍罗恩的肩,“去给你的好朋友布雷斯打个电话订个位置吧。”


  “我们不是几天前才去过那吗?”德拉科表示了抗议,“能不能换一家?”


  “换一家我们可能就得自己倒贴钱了,富家公子。”金斯利一脸诚恳地说。


  “别那么叫我。”德拉科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卢修斯富得流油,可我是个穷困潦倒的难民。”


  “在市中心有公寓的难民。”罗恩忍不住揶揄他。


  “那也是卢修斯的,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拿走它。”德拉科脸色一黑,咬牙切齿地看向金斯利,“你不就是看中这点才拿我父亲威胁我循规蹈矩吗?”


  金斯利对此罪行供认不讳,他没有丝毫歉疚,反而闷闷不乐道:“那也没奏效啊。”


  “一般人天生就会遵守规则。对你得用上威胁头儿已经挺不容易了。”罗恩好声好气为金斯利说话,“再说了,你迟早会继承家业的。”


  德拉科嗤之以鼻:“好主意,卢修斯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他有个条件,等我改掉我的性取向娶个温柔大方的富家小姐回去就行。”


  “下一步他就该劝你生孩子了。”哈利搭了一句。


  “谢谢提醒,我也是这么想的。”德拉科懒懒应和着,他以眼神示意桌上的座机,“打给布雷斯,订个今晚的位置吧,我亟需一场艳遇压压惊。”


  毕竟这涉及预订餐厅,罗恩容忍了德拉科的发号施令,他一边拨动转盘把话筒架在耳边,一边问:“你什么时候受到惊吓啦?”


  “波特教授提到了孩子。”德拉科扮了个鬼脸,“光是听到这个词汇我的偏头痛就要发作了。”


  罗恩翻了个白眼,他还没来得及对德拉科夸张的形容评头论足一番,电话的线路便接通了,罗恩忙办起正事:“嗨,破釜酒吧吗?我们想预订一个四个人的今晚的位置。”


  他没有等来布雷斯爽快的应答,而是一阵诡异的沉默。罗恩又同对面“喂”了两声,他以为是声音太小的缘故甚至摁开了免提,哪知免提键刚摁下去,一个尖锐的女声便从电话那头传来:“这他妈不是破釜酒吧,这是荒岛酒吧。荒岛!知道吗?”


  罗恩被她喊得一阵耳鸣,他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把话筒放远了些,困惑地对着座机道:“抱歉,我可能打错了电话。”


  对面又沉默了一下,然后不耐烦道:“你没打错电话。该死的。你是找布雷斯的吧?”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罗恩忐忑的心稍稍安定下来,他忙点了点头:“是的。”


  “你可以和他说再见了。”女声冷漠无情地说,“我是酒吧的新主人。”


  罗恩已经想找机会挂断电话,偏偏对面同他确认道:“四个人的位置,是吧?今晚几点?”


  罗恩转过头想征询同伴们的意见,一转头发现德拉科和哈利不见了。罗恩呆了呆,随口答了声“晚上六点”便匆匆扣下了听筒,急切地询问金斯利:“他们人呢?”


  “刚冲出去。”金斯利淡定地指了指走廊,视线往地上一瞥,“德拉科还差点被你的电话线绊了一下。”


  罗恩也跟着瞥了一眼地上的电话线,又把目光转回金斯利脸上:“他们去做什么?”


  “或许又有什么灵感了吧。”金斯利耸了耸肩,一脸期许地喃喃,“希望如此。”


  相比之下罗恩没有乐观,他有些泛酸地抱怨:“我感觉哈利·波特偷走了我的搭档。”话音刚落他便捂住嘴,一脸惊恐地问金斯利:“这是正常的吗?这是直男该担忧的事吗?”


  金斯利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给出了他的高见:“如果是你觉得他俩之间的发展趋势是友情,那你的嫉妒就非常正常……但如果你觉得他俩之间的发展趋势是爱情,那你的嫉妒就不太正常。”说完金斯利好奇地反问罗恩:“你觉得他俩的发展是什么走向?”


  罗恩面色凝重沉默了许久,他左顾右盼再三确认会议室内没有其余人后,把声音压得极低道:“头儿,我觉得他俩迟早会趁我们不在时上床。没准已经上过了。”


  “上帝,你有颗不纯洁的心。”金斯利瞪大眼睛怪叫一声。罗恩忐忑地对了对手指,又听金斯利清了清喉咙:“好吧,我也这么觉得。”

印个调

终止线:

刊名 Limbo迷失域

原作 HP

cp Draco Malfoy / Harry Potter

类型 短篇集个志

售出时间 CP29场贩首发


作者 Alex@Typewriter 

G文 五分甜豆乳@五分甜豆乳 

画手 籾山阿亚@籾山阿亚 Moni@Moni 

主催 终止线

封面设计 禾火(尊敬的封设老师,约稿时间太早我真的找不到您首页了……!救救我救救我)

排版 TS


收录文章

《Christmas Carol》《Spring Far Behind》

《Until Proven Guilty》《三个波特》

《贤医》

《Epiphyllum》《一日之绩》

《A Rose for Malfoy》《Between the Devil and Deep Blue Sea》

G文 《梦之安魂曲》


总字数 9万字以上(可能会有随书附赠特典)

装订 暂定精装锁线

价格未定

附赠周边 明信片x2


场贩扣1,网贩扣2,有特殊需求可以在评论区留言。

感谢大家支持,CP29场贩首发的相关刊本宣传马上开始。


流水账(2.20-2.26)


工作区

1.填完沉戬的党费。

2.修完原创的正文部分。封面只待杨老师。

3.上完三节英语课。


生活区

周五

晚上去吃了住处附近的螺蛳粉。想到我在北京投奔杨老师时她带我去她公司附近吃的也是螺丝粉。


周六

b站上看了《毒战》。

清库存把冰箱里最后一颗鸡蛋用了,煮了朋友寄给我的福州肉燕。

背后有一段插曲,我为了用掉前一天麻辣烫送的麻酱才想烫的肉燕,一通操作后发现麻酱有点坏了用不了,于是只好把肉燕加芙蓉鲜蔬整成汤。

我:这是一个为了一碟醋包了一盘饺子最后发现它是酱油的故事。

瑶瑶:好厉害的比喻。

我:那我骄傲一秒钟。


花了一美元搞到了境外手机注册了Chatgpt。从电视剧聊到电车问题聊到政策聊到我的英语缺漏,不亦乐乎。


在b站看到了一个“当着柴犬摸面包”的视频,半夜被笑死。弹幕中一条“这何尝不是一种ntr”,我愿称之为最佳。


周日

尝试用Chatgpt为我的学生写了一篇作文,“线上音乐会后写条评论”。它写得瑕不掩瑜,最让震惊到我的一句是“Even though I was watching from home, I felt like I was part of a larger community of music lovers from around the world.”

它懂怎么anticipate然后适当地透露出“人情味”。

请朋友在抖音帮我团了券去吃的虾蟹粥。抖音,我是你得不到的人。



带着☁️出去玩。


我:它根本没有容量啥也装不了。

我的朋友:它可以装可爱。

我:它本来就可爱干嘛要装。


跟我爸说我今天带儿子出去玩。

他回了一句:聊胜于无。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在锐评那锅粥里放的料不够多,后来才知道他觉得粥看上去不错,聊胜于无四个字是在说我儿子。

看样子我爸对他孙子孙女的数量一无所知,算上小说人物的话那岂不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不过小说世界是我的精神领域,我并不会对他开放。之前笙给我寄的书到了家后。我爸问是谁送的,我想了想答:战略合作伙伴。

也算某种程度上回敬他。当年我初中时看到他在看POI,(图书馆上帝模式那一集)。我问他在看啥,他说机器人大战,让我以为是变形金刚之类的东西于是没追问。

倘若我当时看到POI,文理科的选择包括大学的专业都可能发生改变。


在附近公园闲逛一圈,打算消消食再去恰好吃的。看到这个告示脑子里出现了一篇文的开头。


旅人访山岳,路标欲迎还拒。文字指路,但藤蔓封口,疑有山灵精怪,拾阶而进。

说人话:你这个牌子好自相矛盾啊,指了路又用藤蔓封口,搁这吊我胃口呢。


逛完公园本来想去一家开在小区门口的潮汕店吃东西,被告知售罄。它成功激起了我的征服欲打算之后再来一次。于是搬出我的PlanB,去吃附近一家宜宾燃面。期间路过喜茶看到水牛奶迈不动脚步,20钟后拿到了。


出门因为走神平地摔,于是planB直接没掉了。


天要我回家,非我之罪。

打道回府打道回府。

厉害的。

之后不知道写啥梗问它就是了✓

呜呜呜呜呜我花了1美元成功注册了一个账号。